2020年7月8日 星期三

《傳染病時代的我們》:全世界沒有人可以真的置身事外

這個社會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每個人可以對社會造成的影響規模,比你想像得大。因此,別輕易認為「只有自己沒差吧?」

文|保羅.裘唐諾

反對宿命論

這場流行病鼓勵我們將自己當成某個共同體的一分子,我們這時的行為舉止在正常狀況下根本難以想像,也因此認清我們與他人的關係密不可分,而且自己做出抉擇時要考慮到別人的性命和福祉。

在這場疫情之下,我們重新發現自己是單一有機體中的一部分。

在疫情之下,我們再度成為同一個社群。

這又回到疫情初期不斷被提起的反對意見:如果真如報導所言,病毒不算致命,尤其對健康的年輕人而言,那麼我為何不能自己掌控命運,繼續如常過日子?

身為自由公民,如果我們想聽天由命,不也是不可剝奪的權利嗎?

答案是否定的,我們不能拿自己去冒險。理由至少有兩個。

第一個理由純粹與數字相關。感染新冠肺炎之後得接受醫護的比例不可小覷。雖然往後可能有所改變,但根據目前估計的數字,確診病患有百分之十必須住院。

短時間內出現太多染病患者,即使只有百分之十,也是大數目,病患過多,病床和醫護人手都不足以應付。事實上,數目會大到壓垮整個醫護系統。

第二個理由純粹關於人道考量。「易感染」人口中有一小部分的染病風險更高,就是年長者和原本就有病症的人,我們姑且稱他們為「超易感染」族群。

如果健康又年輕的我們越常暴露在病毒中,就會自動縮短病毒和他們的距離。發生流行病時,「易感染」族群一定要保護自己,才能保護他人;「易感染」族群也有緩衝作用。

在疫情擴散的期間,我們所作所為,或不作不為,都不只影響到自己。

即使疫情結束,我希望大家永遠別忘記這個教訓。

所以我尋尋覓覓,想找個簡潔的公式或好記的警語,結果在 1972 年的《科學》週刊上找到:「多則不同。」

菲利浦.華倫.安德森寫下這句話時,他指的是分子,但也說到我們:眾人齊心協力的累積成果,不同於每個人各自努力的加總效果。

如果我們的人數夠多,我們每人的抉擇都會影響全世界,有時這個理念抽象又難以理解:面對傳染病,不團結就是缺乏想像力。(推薦閱讀:BBC 百大女性!專訪棉樂悅事創辦人林念慈:每個人都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圖片|來源

再次反對宿命論

我們應該照顧的共同體不是附近鄰里或我們的城市,不是某個地區,不是義大利,甚至不是歐洲。

面對傳染病,所謂的共同體就是所有人類。

如果我們以為捍衛了義大利的醫護系統,現在必須停止自嗨。

另外一個想法更具挑戰性:我們想想,如果新冠肺炎在非洲也輕鬆擴散,將會(可能)有什麼後果,因為當地的醫院更落後,也許根本沒有醫療設施。

2010 年,我到剛果民主共和國的金沙薩訪問「無國界醫生」代表團。

該團專門負責預防人類免疫缺陷病毒傳染、協助陽性病患,尤其是性工作者及其孩子。

我依舊清楚記得充當妓院的倉庫,裡面住了許多家庭,每戶之間只用骯髒的破布隔開,母親就在孩子旁邊賣身。

我之所以印象深刻,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見證這麼可怕的遭遇——不是「不人性」所能形容——我異常震驚。

我試著想像病毒入侵那間倉庫,就因為我們不夠努力,無法控制疫情,就因為我們非得參加那個慶生派對。

誰來承擔我們聽天由命的後果?

我們「易感染」的程度並不相同,「超易感染」族群不僅根據年紀、醫療條件區分,上千萬人因為社會條件、財務狀況而落入這個類別。

儘管我們認為這些人的地理位置相當遙遠,其實他們的命運與我們息息相關。(延伸閱讀:「培訓女職員很浪費公司資源」性別友善的職場環境,不該是女性自己的戰場

本文摘自保羅.裘唐諾的《傳染病時代的我們》。由愛米粒授權原文轉載,欲閱讀完整作品,歡迎參考原書。

《傳染病時代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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