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健康狀況不佳,不是因為缺乏優秀的學者和醫院,而是存在著不平等的問題。
文|馬克宏
我們經常自誇擁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療系統。然而,實際情況卻有點微妙的差異。即使我們也有全球最優秀的研究者、醫院以及醫療專家,法國人的健康狀況卻不如人們以為的好,更糟的是,不平等的問題更為嚴重。
人們常沒意識到,對於所有預防為重的疾病,例如癌症、肝硬化⋯⋯等,法國的治癒率都差強人意,而這些疾病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弱勢階層。這樣的案例不勝枚舉,這裡只舉兩個例子:農家子弟蛀牙的機率,比管理階層的小孩高百分之五十;工人小孩的過重情形,比經理級的小孩要高三倍。(推薦閱讀:WHO 宣布跨性別將除病化的同時,川普政府擬定廢除跨性別者的醫療保護?)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不認為製造醫院和所謂「社區診所」的對立,能夠解決問題。相反地,我們應該盡可能促成雙方的互補和合作。我不認為對於健康醫療領域,我們能夠只以預算的龐大程度,或是否造成社會保險赤字的角度去思考。到底應不應該把診療費提高兩到三歐元呢?——爭論點並不在這裡。
我們再次和真正的問題擦身而過。
問題的根本在別處。我們必須找到其他讓預防成為健康政策的主軸,以及如何能在遲暮之年仍得以維持尊嚴,並盡可能保有自主能力的道路與方法。法國每年有七萬三千人因吸菸而死亡,還有五萬人死於濫用酒精——我們的課題,也在於如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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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們也需要變革—就從優先注重疾病的預防開始。這表示我們應該讓醫師脫離行政瑣事,並為此開設新職位,讓他們能把這些事交付給別人。我們也應該讓我們的經濟模式現代化。病人每次看診時所付的診療費,已經不能作為家醫科醫師唯一的收入來源了。對於最可能受影響的民眾,例如年紀非常小、或年事已高的病人,我們會將為他們與醫師簽訂合約的新可能性納入考量,甚至特別為其協商診療費用;並讓醫師保留接受與否的自由。
接著,在醫療花費上,我將維持高度的一貫性。我們理應以聰明的方式前進,而不是每年做些細微的調整,只為了不超出預算。目前的醫療照護系統是依照年度來編排預算,因此我們現在是以每年為單位來思考變革,但其實這樣並不適當;我們應該以幾年的長期眼光來看。這是我們能夠從根源開始改革,並持續改變現行系統的唯一方法。
有了這樣的基礎,我們才能著手亟需進行的公立醫院改革。許多年來,公立醫院面臨著缺乏資源、效率以及判斷力的危機,我們不能再視而不見。
我們應該消除實作單位和行政組織之間的隔閡。健康系統的革新不能只靠國家來管理。這裡也是如此,我認為應該賦予醫療單位——特別是區域性醫療單位——更高的自主權,因為他們最了解當地需求和居民特性。這正是我在夏慕尼(Chamonix)看到的情況,他們打造了一家醫療中心,讓醫生更有效率地一起工作,也能夠投入在內部建設和創新上,例如遠距醫療。又或是位在薩朗什(Sallanches)的醫院與一些私人診所建立合作關係,讓已經變得供不應求的醫療機構足以繼續營運,也讓病人可以盡快出院,降低花費,提升他們的醫療照護品質。這些改變將會由地方發起,而不是根據主管機關的命令。(推薦閱讀:從《我們與惡的距離》看臨床醫療:建立以患者為中心的家屬信任)
本文摘自馬克宏的《變革的力量:Revolution 法國史上最年輕總統 馬克宏唯一親筆自傳》。由時報文化授權原文轉載,欲閱讀完整作品,歡迎參考原書。
《變革的力量:Revolution 法國史上最年輕總統 馬克宏唯一親筆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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