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性別快訊,帶你從紐約檢察總長 Eric Schneiderman 性虐待醜聞,針對親密關係裡的性虐待與暴力行為做深入探討。�
美國新聞界最高榮譽普立茲獎上月 16 號於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頒獎,其中紐約時報和紐約客周刊因揭發好萊塢製片大亨溫斯坦性行為不端,獲普立茲公共服務獎。
透過紐約時報與紐約客記者之報導,激勵各界受害者出面指控政界、媒體界等領域權威男性對其性騷擾或性侵害,促成「我也是」(#MeToo)運動,也讓國際間開始正視性侵議題。
2018 年 5 月 7 日,紐約客記者再揭露紐約檢察總長 Eric Schneiderman 性虐待醜聞,四名女性在報導中,指控 Eric Schneiderman 對她們進行暴力行為,其中兩名為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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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檢察總長遭爆性虐醜聞:他喊我黑奴,說我是他財產
過去,紐約總檢察長 Eric Schneiderman 一直是 #MeToo 運動支持者、婦女議題倡導者,根據《紐約時報》報導,他曾在一場談論國家生殖健康研究的餐會上,針對女性自主生育發表言論,他說,「如果一個女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她並不是真的平等」;哈維溫斯坦的性騷事件爆發後,他批評溫斯坦是「卑鄙的」,他更在宣布此案件之民事訴訟時這麼說,「我們的調查發現,性騷擾、恐嚇、歧視和虐待的行為,普遍發生在哈維溫斯坦的公司。許多女性被迫接受他的不當行為。有時她們本身就是目標,如果她們拒絕,她們會受到侮辱的威脅,事業遭遇危機,並可能承受身體恐嚇和暴力威脅。」(延伸閱讀:【性別觀察】好萊塢電影大亨性騷擾三十年?這不是私德問題,而是公共議題)
最後,Eric Schneiderman 點出,「董事會和管理層都知道這一切。他們知道這是多麼普及,他們不僅沒有阻止它,反而將它掩蓋起來。」
然而,本週一(7日)紐約時報公佈了爆炸性報導,文內四名女性出面指控 Eric Schneiderman 實質地虐待她們,報導公開數小時後,Eric Schneiderman 旋即發表聲明堅決反對這些指控,宣布辭職:
「作為紐約州人民的總檢察長是我的榮幸,過去幾個小時內,我強烈反對的嚴重指控已經對我產生了不利影響,雖然這些指控與我的職業行為或辦公室的運作無關,但它們將有效地阻止我在這個關鍵時刻領導辦公室的工作。因此,我於 2018 年 5 月 8 日辭職。」
出面指控的四名女子,皆指稱遭受了非自然的身體暴力,過去她們不願發表言論,因為擔心遭到報復,但其中兩名女性,Michelle Manning Barish 和 Tanya Selvaratnam 與紐約客記者交談後,決定站出來,說出自己遭遇性暴力的事實,藉此保護其他女性。
以下為四名女子於紐約客報導中,對 Eric Schneiderman 之指控:
Manning Barish:與 Eric Schneiderman 交往四周後,有天我們準備睡覺,但他仍衣著完好,突然間,他猛地在我臉上打了一拳,然後將我推倒。我跟他說,『性虐待遊戲時常出錯,我並不同意進行人身攻擊。」而他回嘴:「妳知道,打法律官員是重罪。」
Tanya Selvaratnam: Eric Schneiderman 跟蹤我也對我電話竊聽,並說如果我與他分手,他會殺了我。他稱我做「棕色奴隸」、「黑奴」,有時候,他會讓我叫他主人,他會一直打我,直到我照做。
第三位親密關係夥伴:他反覆地對我經行未經同意的身體暴力。
第四位女士: Eric Schneiderman 在我拒絕了他的建議之後,用力地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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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紐約客》報導,Eric Schneiderman 經常酗酒後上床睡覺,並未經女性同意便反覆毆打她們,Tanya Selvaratnam 回憶,「他把我推倒。用他的體重壓住我,用很大的力道掐住我,我開始感覺不能呼吸,就要窒息,這真的很糟糕。我開始掙扎,感覺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被一個男人鞭打著。」
與 Eric Schneiderman 在一起越久,Tanya Selvaratnam 身體上遭受的虐待就越糟,「如果他不打我,我們很少會發生性關係,」她說,虐待也是口頭和情緒化的。「他開始稱我為他的『黑奴』,並要求我重申我是『他的財產』。」
針對這些詳細的性虐待指控,Eric Schneiderman 透過外部發言人表示:「在私密的親密關係中,我參與了角色扮演和其他自願性行為,我沒有毆打任何人,我從來沒有參與非自願性行為,這是我不會跨越的一條線。」
Michelle Manning Barish的辯護律師表示,「是 Eric Schneiderman 一人且未經共識的幻想,讓他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她繼續說,「他過去在自己的政治職涯上建立了反對性暴力、性騷擾的形象,但顯然,他打算對這些勇敢站出來反對古老性歧視的女性,再次受害。」
Manning Barish 女士於 Twitter 上發表了一篇文章,稱她「不能保持沉默,並鼓勵其他女性像她一樣勇敢站出來。」
根據《CBS》報導,Tanya Selvaratnam 亦於在周一晚間發布聲明,其中提及,「在我發現其他女性受到 Eric Schneiderman 多年前以類似的方式虐待後,我害怕有下一個受害者,我知道我必須站出來做些什麼。於是我選擇了出面保護未來可能與他建立關係的女性,同時也期待提高大眾對親密伴侶暴力問題的認識。」
何謂親密關係性暴力?
透過此次紐約檢察總長遭爆性虐醜聞之事件,我們必須開始問:什麼是親密關係性暴力?
延續先前性別觀察討論婚內強暴之議題,親密關係裡,也時常發生在父權脈絡下,伴侶被期待有履行性行為之義務,導致親密關係中,常有性暴力問題產生。又,被害者可能在面對社會輿論時,備感壓力,儘管知道自己有拒絕發生性行為的權利,仍不敢拒絕伴侶的性邀約。(延伸閱讀:以性換取溫飽與安全!親密性暴力:只有同意做愛,才能活下去)
親密關係中的性暴力包含的層面很廣,從行為最外顯的強暴,從不顧伴侶意願強行性交,對伴侶進行蕩婦羞辱(slut shaming),到控制女性使用身體的自主權等等。
蕩婦羞恥
Slut-shaming
蕩婦羞恥是一個概念,用來描述使一個人,尤其是女性,為自己的某種性行為或性慾感到羞恥或低人一等的行為。這種性行為或性慾被認為是背離了傳統的性別期望,或者被認為是不自然、違反教規、不道德的。女性遭到「蕩婦羞恥」的情形的例子有:衣著性感從而違反了公認的著裝守則、要求避孕、婚前性行為、隨意性行為、從事性工作、被強暴或性騷擾。
針對親密關係裡的性虐待與暴力行為,社會學家 Giddens 在其著作《親密關係的轉變》中有以下討論:
暴力和虐待的關係經常出現在性領域以及成人和小孩的關係中,多數暴力來自男性,對象則是比他們弱小的人,因此在民主的解放理想中,禁用暴力是最基本的要件。然而,人際關係中還有各種威迫式的影響力,它們顯然不一定要用身體暴力的形式呈現,比方說,有人可能會傾向用情感或語言來虐待對方;如何避免情感虐待,可能是雙方維持平等權力關係時最困難的一面,但是此中的指導原則顯然是:尊重對方的獨立觀點以及其個人特質。
因此,所謂的「親密關係暴力」,是指發生於夫妻、同居人及親密伴侶之間的暴力,親密關係暴力不限於肢體暴力,言語暴力、精神虐待、經濟控制、性騷擾等都是親密關係裡暴力的一種形式。
或許,你也曾在親密關係裡感受到身為伴侶,你「有義務」從事性行為的隱隱壓力;或許,你總在日常裡接受伴侶對你的輕視與口頭虐待,你感到不適卻忍著不說;或許,在伴侶有意無意地施行親密關係性暴力時,你覺得自己逐漸失去價值,彼此關係不再平等,你厭惡這種被指使,只能從屬於另一方的權力關係。
從紐約檢察總長性虐醜聞,我們學習回望自己的生活,了解親密關係性暴力的成因與徵兆,是為了開始重視自己,改正這種歪斜不平等的權力關係,透過正視性暴力問題,也直面自己的情緒,拿回身體自主權與性自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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