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梅莉・史翠普的努力之路!她時刻提醒自己身為演員的影響力,不甘現狀,不斷挑戰生命,長成更好的自己。
梅莉飾演離家的妻子喬安娜,為了兒子撫養權和前夫打官司。圖片|來源
女子側著臉,眼神看向孩子的床。她的手撐著下巴,手上有個金黃閃亮的婚戒。一盞燈被紅色的手巾覆蓋,光線打在她臉上呈現出顴骨和陰影,像是曖昧的光影技法。她就像畫家維梅爾筆下的人物。
「我愛你,比利。」她說。她低下身,親吻男孩,然後拿起行李。
這是 1979 年《克拉瑪對克拉瑪》(Kramer vs. Kramer)主拍攝現場的第一天,二十世紀福斯在五十四街和第十大道的片場現場一片慌亂。導演羅伯特・班頓焦慮到可以聽見自己的胃在嘟囔抱怨,而這只讓他更加焦慮,因為他覺得這聲音大到可能會被錄進去。
讓梅莉・史翠普通過製片選角這一關並不容易。哥倫比亞有些執行製作覺得她長得不夠漂亮。費修夫說:「他們認為梅莉不是電影明星,覺得她是個角色演員。」這也是梅莉如何看自己的。但梅莉有她的擁護者,其中包含男主角達斯汀・霍夫曼和羅伯特・班頓——這足以扭轉一些人的意見。(推薦閱讀:讓梅姨起立鼓掌的得獎感言!派翠西亞艾奎特:「女人,是時候為自己奮鬥了!」)
梅莉・史翠普與達斯汀・霍夫曼飾演一對關係無法繼續的年輕夫妻。圖片|來源
社會預設所有女人 都應該兼顧事業與家庭
在準備拍攝這部片時,梅莉翻閱《柯夢波丹》和《Glamour》等雜誌,喬安娜可能會讀的那種(梅莉自己從高中後就沒動過時尚雜誌了)。這些雜誌裡都有工作媽媽的側寫,那種「優秀的法官帶大五個可愛小孩」的故事。現在,社會預設所有女人都應該要可以兼顧事業與家庭,回到那個可怕的老調重彈:妳可以「全都擁有」。但連一方都無法顧好的喬安娜・克拉瑪們,該怎麼辦?梅莉打給母親瑪莉・沃夫,而她說:「我所有的朋友,在某個時間點都曾經想撒手不管,放下一切離開,嘗試看看有沒有可能過另一種人生。」
梅莉坐在中央公園的遊樂場上,看著上東區的媽媽們邊推著嬰兒車,邊試著把其他人比下去。當她沈浸在那氛圍時,交通噪音消失、蟲鳴鳥叫噤聲——她想著「當一個女性的困境,如何當母親,還有所有有關『找到自我』的官腔樣板文章。」她身邊大多數的朋友都是二十多歲的演員,沒有小孩。這群最有事業潛力的女人,非常矛盾地,也在最適合生小孩的年紀。一部分的她曾希望自己在 22 歲時生小孩;到現在,她就有個 7 歲孩子了。(推薦閱讀:演活我們的無懼年代!梅莉史翠普:「女人能夠柔軟也可以強悍」)
三位演員在電影開拍前先拍攝「幸福家庭」劇照,作為片中客廳的道具,提醒母親的缺席。圖片|來源
她想著真的有個 7 歲小孩的喬安娜・克拉瑪,想像她看著雜誌上的女超人們並覺得自己無法承受。梅莉說:「我越想,就越能感覺到喬安娜的離開感性、充滿情緒的那一面;那與邏輯無關。喬安娜一開始被爸爸照顧、後來被大學照顧、被泰德照顧。突然間,她就是覺得她無法照顧自己。」換句話說,她和一直以來都懂得關照自我的梅莉一點也不像。
某天早上刷牙時,她想到瑪格麗特・米德(Margaret Mead),那個旅行到薩摩亞和新幾內亞的知名人類學家。梅莉正在讀她的回憶錄《黑莓之冬》(Blackberry Winter),並在其中看到旁觀者清的道理。米德結合直覺和觀察的力量,讓她可以觸及某個深邃之處。梅莉不是喬安娜,她不是母親、不是妻子,也不住在上東區。但她可以用想像力航行到喬安娜的心境,就像米德旅行到南太平洋。
她說:「我拍《克拉瑪對克拉瑪》時還沒有小孩,但我後來會成為的母親,已經在我體內。人們總說,『當你有了小孩,所有事情都改變了』,但或許這些東西本來就存在,只是被喚醒了。我覺得演員可以喚醒內心中一些人性共有的東西:我們的邪惡、我們的殘忍、我們對彼此的善意。演員可以比一般人更輕易地喚醒這些東西。」(推薦閱讀:終身成就!梅莉史翠普的金球獎演講:做一個能說話的人,就該為他人發聲)
梅莉與童星賈斯汀・亨利(Justin Henry)圖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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